并肩同行
文/moi
冰室其实也有和女生好的时候。
那时正是冰室最年轻气盛的时光,虽然这样的说法让人感觉冰室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头一样,但是在那些时光里面,冰室承认自己有着最为激荡年轻的思想。火神的潜能还没有被发掘,两个人的差距还不明显,胜负不分的平衡让冰室不用像现在这样无时无刻担忧着有个身影在自己的前方。
在美国也还是有小巧的女生,她看上去这么温驯而沉默,无数次站在球场边上看着自己的身影,日子一长冰室就被如同小绵羊的她打动了。两个人在悠闲的下午沿着长长的街道走到尽头,太阳照耀之下树叶散发着翠绿的光芒,手中有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有时候两个人会同吃一份五彩的雪糕,舌头一舔,奶油和水果混合的甜腻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那个女生不善言辞,冰室也醉心于这份沉静,两个人沉默着,下午的时光便转瞬即逝。分别的时候,他们轻声地互道晚安,黑得纯粹的天空隐隐约约有一点闪光。
他已经不记得那个女生的样子了,她太过安静,太过牵就,以至于即使是并肩同行冰室都没怎么注意她。她总是低着头。
在这份年少无知的感情当中,冰室想,或许感动的成分要多一些。
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啊,冰室嘟囔着,再次抛出一颗篮球。球直直穿入篮网发出了清脆好听的声音。
“小室仔不来吃吗?三点三了哦?”
背靠着篮筐的紫原正把他的大手伸到袋子里面,抓出来一大把薯片往嘴里塞。之所以说是塞,因为在上一个投篮的时候冰室才看到紫原把美味棒嚼碎了含在嘴里。
“你吃吧,我还不饿。”冰室抹了抹额头上面的汗,转身从车子拿过另外一个篮球,屈腿,跳跃,又是一道流畅优美的弧线。
“敦你不训练了?”
“饿。走吧小室仔我们去下午茶。”
“敦不是一直都在吃了吗?”冰室把头埋在毛巾里面擦了几下,转身看着双腿骑着坐在木板地上的紫原,一歪头竟然毫无防备地笑了出来。
他还是觉得紫原像个大号的孩子,而对方正用类似小孩子任性的眼神看着自己。
没能叫动眼前的人,紫原不禁有些恼怒,他停止了咀嚼的运动,任由嘴里的零食满满当当地塞在那里,就这么鼓着腮子盯着冰室盯了一小会儿,然后拧过头去摸另外的一包。
“想要吃甜的。”
“等一下好吗?让我再练习一下……”
话还没说完冰室手中的篮球就被突然站起身来的紫原给拍掉,篮球滚落到木地板上发出尤为响亮的咚咚咚的声音。冰室有些愕然,以持球的姿势停在半空的手显得有些尴尬。
“室仔,停下来,你应该停下来了,已经足够了,今天的训练。”紫原的声音听着有些残酷,冰室低着头,长长的刘海盖住脸的大半部分,紫原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他能想象到冰室刘海之下的眼神是多么挣扎愤怒,还有对自己无能的鞭笞。紫原切身体会过这样无力的时刻,雪白的毛巾吸收着头发上边溢出的汗水。脸上也有水,却怎么擦也擦不掉。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一个耻辱到极点的时刻啊。
所有说最讨厌打篮球了。
“今天出来只是为了买东西的,我们应该回去了。”紫原弯身捡起地上散落的垃圾,大步流星地走在篮球场上,背了包,又转过头来用理所应当的表情看着冰室。
紫原从来都是用这种眼光俯视着身边的人,淡淡的似乎没有任何感情的视线打在身上,冰室只觉得自己挫败得无地自容,他站在原地看着地上划分了一小个一小个格子的木地板足足有五分钟,才终于抬起头来,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他笑着说,“那走吧。”
星期日的校园以及外面的街道都是冷清的,漂浮在马路之上油一样的热浪让人觉得浑身都透不过气来。方才紫原若有所指的话再次触及了冰室心中的痛处,冰室走在前方,刻意和紫原拉开了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个时候他不想说话,也不想对上紫原什么都无所谓的脸。诚凛一战之后已有数月,和火神重归于好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但是冰室没能走出深渊。
这种感觉太过复杂,那种压在胸口透不了气的感觉,冰室甚至不知道怎样去描述它。不对,他甚至没有想象过要把自己心中的感受描述出来。冰室从来都是处于带领者的地位,落差是一方面,但是另外一方面,他更加害怕的是自己会失去一些什么。
身边人已渐行渐远,而自己能力的不足导致自己只能止步于此。
那些发光的背影……
冰室想起那个温驯的女生,她在表白的那一天曾经说过“你需要像我一样的人站在你的身边。”冰室那时候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他才慢慢地明白起来。冰室明白自己其实没有人口中说的这么优秀,因此每当他做些什么说些什么的时候总是会顾忌太多(这在别人的眼中还是沉稳的表现)。但其实冰室内心中恐惧的来源太多了,他没有人们想象中的这么勇猛和坚强。他害怕落后于人,他害怕单独上路,他害怕……
紫原嚼着薯片吧唧吧唧的声音在耳边愈发变得响亮。冰室想了一想最后还是无奈地转过头去看看紫原的状况。紫原被他的突然转身给吓到了,嘴巴大大地张着,像是准备吃鱼的熊,样子有些可爱。
手极其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冰室的眼睛盯着紫原看了有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
“敦,要去吃蛋糕的吧?”冰室说着手也指指边上的蛋糕店。紫原每天放学的时候都会说到这家店的草莓蛋糕,但是每一次他都会因为店中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而气愤地离去。
“嗯,想吃草莓蛋糕。”
两个人在空荡荡的蛋糕店里面找了个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下,菜单一来紫原就迫不及待地点了三个不一样的蛋糕。紫原一向大大咧咧毫无顾忌,零食吃完了便把不锈钢的小叉子含在嘴里,腮帮鼓鼓的,一副期待得不得了的样子。巨大的身体和这样孩子气的行为放在一起作对比,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室仔?”
叉子在眼前挥舞两下,冰室回过神来仔细地看着紫原。眼前的人从体育馆出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摘下橡皮筋,头发高高梳起露出了漂亮的光洁的额头,他十分喜欢这样子的紫原。这样的紫原象征着力量,压倒一切的力量。
这么想着冰室就伸出拇指点了点紫原的额头,随即很快地收了回来。紫原像是有些意外,不过眼神很快回复与世无争的状态。
“敦,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打篮球啊?”
“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啦,因为觉得要去打所以就去了啊。不过,输的感觉真的非常讨厌,像讨厌酱烧牛肉味一样的讨厌。”
诚凛一战是冰室迈不过去的一道坎儿,它对紫原的影响也是不容小看的。冰室仍然记得在比赛之后把脸缩在毛巾之内躲避世界的紫原,还有那些掉在手上的滚烫的泪水。火神的进步远远地超过了自己的预期,在篮球的这条路上他已经走在了前边,并且越走越快。然而自己却像是个逆流前进的鱼类,不但无法前进,反而在这湍急的水流中被一点点冲开。所有人的背影都因为在远处而显得模糊。
厌恶这样的感觉。
“室仔是很喜欢打篮球的吧?”紫原看冰室独自发呆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耐不住性子打断了冰室的思路。叉子再从碟子上面挖过一勺小小的蛋糕,紫原眯着眼睛边等待冰室的答案,边让自己沉浸在这份甜腻的味道之中。
“是很喜欢啊。”
“可是你不开心。看起来比我还要厌恶篮球一样啊。”
“那是因为……”
“你总是想得太多啦。点心之神总在安排我们的路啊,就像我应该去打篮球一样,所以我就去打了啊。啊……虽然胜利的确是很重要啦……不过对于自己真的喜欢的东西不是应该把自己沉浸下去的吗?”紫原用力咬着点缀在小巧蛋糕上方鲜嫩的草莓,情不自禁发出“嗯”的声音。靠在边上闲来无事的服务员都被紫原这个毫无顾忌的动作逗笑了。
“敦你是在安慰我吗?真是的…明明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见到紫原的嘴角上沾了一点奶油,习惯照顾紫原的冰室很自然地就拿过纸巾帮他擦掉。
“不许说我是小孩子。还有,室仔才是幼稚的那个人吧!腿伤了还要加大强度吗?还要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
“从后面抱着室仔室仔不自然地挪了重心吧?”紫原使坏地从桌子底下踢了踢冰室伸到这边的脚踝,果不其然听到冰室“嘶”的一下发出抽气声。
“看吧!!”紫原脸上露出一些得意的神色,斜着眼睛看着冰室略带痛苦的表情。“我会陪在室仔身边的啊,因为点心之神让我和室仔一起打球嘛,要做的事情不会不去做啦。而且打球真的好无聊……有室仔在好像会好玩一些?”
“敦,下次我们会赢的。”
“输是不能再被允许的!”
冰室的眼前突然又闪现出一条没有尽头的街道,两边是熙攘的人群,但是他们很安静,安静得他能够清晰地听到站在自己旁边的人呼吸和心跳的声音。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单纯地并肩同行着,似乎是什么默契的约定。
他转过头去,手上拿的是美味棒而不是雪糕,和自己相差的是零公分而不是固定的一个拳头。那个人手里拿着篮球,脸上不是很情愿,却依然牵着自己的手,一路往前走着。
-fin-
文/moi
冰室其实也有和女生好的时候。
那时正是冰室最年轻气盛的时光,虽然这样的说法让人感觉冰室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头一样,但是在那些时光里面,冰室承认自己有着最为激荡年轻的思想。火神的潜能还没有被发掘,两个人的差距还不明显,胜负不分的平衡让冰室不用像现在这样无时无刻担忧着有个身影在自己的前方。
在美国也还是有小巧的女生,她看上去这么温驯而沉默,无数次站在球场边上看着自己的身影,日子一长冰室就被如同小绵羊的她打动了。两个人在悠闲的下午沿着长长的街道走到尽头,太阳照耀之下树叶散发着翠绿的光芒,手中有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有时候两个人会同吃一份五彩的雪糕,舌头一舔,奶油和水果混合的甜腻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那个女生不善言辞,冰室也醉心于这份沉静,两个人沉默着,下午的时光便转瞬即逝。分别的时候,他们轻声地互道晚安,黑得纯粹的天空隐隐约约有一点闪光。
他已经不记得那个女生的样子了,她太过安静,太过牵就,以至于即使是并肩同行冰室都没怎么注意她。她总是低着头。
在这份年少无知的感情当中,冰室想,或许感动的成分要多一些。
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啊,冰室嘟囔着,再次抛出一颗篮球。球直直穿入篮网发出了清脆好听的声音。
“小室仔不来吃吗?三点三了哦?”
背靠着篮筐的紫原正把他的大手伸到袋子里面,抓出来一大把薯片往嘴里塞。之所以说是塞,因为在上一个投篮的时候冰室才看到紫原把美味棒嚼碎了含在嘴里。
“你吃吧,我还不饿。”冰室抹了抹额头上面的汗,转身从车子拿过另外一个篮球,屈腿,跳跃,又是一道流畅优美的弧线。
“敦你不训练了?”
“饿。走吧小室仔我们去下午茶。”
“敦不是一直都在吃了吗?”冰室把头埋在毛巾里面擦了几下,转身看着双腿骑着坐在木板地上的紫原,一歪头竟然毫无防备地笑了出来。
他还是觉得紫原像个大号的孩子,而对方正用类似小孩子任性的眼神看着自己。
没能叫动眼前的人,紫原不禁有些恼怒,他停止了咀嚼的运动,任由嘴里的零食满满当当地塞在那里,就这么鼓着腮子盯着冰室盯了一小会儿,然后拧过头去摸另外的一包。
“想要吃甜的。”
“等一下好吗?让我再练习一下……”
话还没说完冰室手中的篮球就被突然站起身来的紫原给拍掉,篮球滚落到木地板上发出尤为响亮的咚咚咚的声音。冰室有些愕然,以持球的姿势停在半空的手显得有些尴尬。
“室仔,停下来,你应该停下来了,已经足够了,今天的训练。”紫原的声音听着有些残酷,冰室低着头,长长的刘海盖住脸的大半部分,紫原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他能想象到冰室刘海之下的眼神是多么挣扎愤怒,还有对自己无能的鞭笞。紫原切身体会过这样无力的时刻,雪白的毛巾吸收着头发上边溢出的汗水。脸上也有水,却怎么擦也擦不掉。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一个耻辱到极点的时刻啊。
所有说最讨厌打篮球了。
“今天出来只是为了买东西的,我们应该回去了。”紫原弯身捡起地上散落的垃圾,大步流星地走在篮球场上,背了包,又转过头来用理所应当的表情看着冰室。
紫原从来都是用这种眼光俯视着身边的人,淡淡的似乎没有任何感情的视线打在身上,冰室只觉得自己挫败得无地自容,他站在原地看着地上划分了一小个一小个格子的木地板足足有五分钟,才终于抬起头来,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他笑着说,“那走吧。”
星期日的校园以及外面的街道都是冷清的,漂浮在马路之上油一样的热浪让人觉得浑身都透不过气来。方才紫原若有所指的话再次触及了冰室心中的痛处,冰室走在前方,刻意和紫原拉开了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个时候他不想说话,也不想对上紫原什么都无所谓的脸。诚凛一战之后已有数月,和火神重归于好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但是冰室没能走出深渊。
这种感觉太过复杂,那种压在胸口透不了气的感觉,冰室甚至不知道怎样去描述它。不对,他甚至没有想象过要把自己心中的感受描述出来。冰室从来都是处于带领者的地位,落差是一方面,但是另外一方面,他更加害怕的是自己会失去一些什么。
身边人已渐行渐远,而自己能力的不足导致自己只能止步于此。
那些发光的背影……
冰室想起那个温驯的女生,她在表白的那一天曾经说过“你需要像我一样的人站在你的身边。”冰室那时候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他才慢慢地明白起来。冰室明白自己其实没有人口中说的这么优秀,因此每当他做些什么说些什么的时候总是会顾忌太多(这在别人的眼中还是沉稳的表现)。但其实冰室内心中恐惧的来源太多了,他没有人们想象中的这么勇猛和坚强。他害怕落后于人,他害怕单独上路,他害怕……
紫原嚼着薯片吧唧吧唧的声音在耳边愈发变得响亮。冰室想了一想最后还是无奈地转过头去看看紫原的状况。紫原被他的突然转身给吓到了,嘴巴大大地张着,像是准备吃鱼的熊,样子有些可爱。
手极其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冰室的眼睛盯着紫原看了有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
“敦,要去吃蛋糕的吧?”冰室说着手也指指边上的蛋糕店。紫原每天放学的时候都会说到这家店的草莓蛋糕,但是每一次他都会因为店中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而气愤地离去。
“嗯,想吃草莓蛋糕。”
两个人在空荡荡的蛋糕店里面找了个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下,菜单一来紫原就迫不及待地点了三个不一样的蛋糕。紫原一向大大咧咧毫无顾忌,零食吃完了便把不锈钢的小叉子含在嘴里,腮帮鼓鼓的,一副期待得不得了的样子。巨大的身体和这样孩子气的行为放在一起作对比,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室仔?”
叉子在眼前挥舞两下,冰室回过神来仔细地看着紫原。眼前的人从体育馆出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摘下橡皮筋,头发高高梳起露出了漂亮的光洁的额头,他十分喜欢这样子的紫原。这样的紫原象征着力量,压倒一切的力量。
这么想着冰室就伸出拇指点了点紫原的额头,随即很快地收了回来。紫原像是有些意外,不过眼神很快回复与世无争的状态。
“敦,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打篮球啊?”
“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啦,因为觉得要去打所以就去了啊。不过,输的感觉真的非常讨厌,像讨厌酱烧牛肉味一样的讨厌。”
诚凛一战是冰室迈不过去的一道坎儿,它对紫原的影响也是不容小看的。冰室仍然记得在比赛之后把脸缩在毛巾之内躲避世界的紫原,还有那些掉在手上的滚烫的泪水。火神的进步远远地超过了自己的预期,在篮球的这条路上他已经走在了前边,并且越走越快。然而自己却像是个逆流前进的鱼类,不但无法前进,反而在这湍急的水流中被一点点冲开。所有人的背影都因为在远处而显得模糊。
厌恶这样的感觉。
“室仔是很喜欢打篮球的吧?”紫原看冰室独自发呆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耐不住性子打断了冰室的思路。叉子再从碟子上面挖过一勺小小的蛋糕,紫原眯着眼睛边等待冰室的答案,边让自己沉浸在这份甜腻的味道之中。
“是很喜欢啊。”
“可是你不开心。看起来比我还要厌恶篮球一样啊。”
“那是因为……”
“你总是想得太多啦。点心之神总在安排我们的路啊,就像我应该去打篮球一样,所以我就去打了啊。啊……虽然胜利的确是很重要啦……不过对于自己真的喜欢的东西不是应该把自己沉浸下去的吗?”紫原用力咬着点缀在小巧蛋糕上方鲜嫩的草莓,情不自禁发出“嗯”的声音。靠在边上闲来无事的服务员都被紫原这个毫无顾忌的动作逗笑了。
“敦你是在安慰我吗?真是的…明明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见到紫原的嘴角上沾了一点奶油,习惯照顾紫原的冰室很自然地就拿过纸巾帮他擦掉。
“不许说我是小孩子。还有,室仔才是幼稚的那个人吧!腿伤了还要加大强度吗?还要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
“从后面抱着室仔室仔不自然地挪了重心吧?”紫原使坏地从桌子底下踢了踢冰室伸到这边的脚踝,果不其然听到冰室“嘶”的一下发出抽气声。
“看吧!!”紫原脸上露出一些得意的神色,斜着眼睛看着冰室略带痛苦的表情。“我会陪在室仔身边的啊,因为点心之神让我和室仔一起打球嘛,要做的事情不会不去做啦。而且打球真的好无聊……有室仔在好像会好玩一些?”
“敦,下次我们会赢的。”
“输是不能再被允许的!”
冰室的眼前突然又闪现出一条没有尽头的街道,两边是熙攘的人群,但是他们很安静,安静得他能够清晰地听到站在自己旁边的人呼吸和心跳的声音。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单纯地并肩同行着,似乎是什么默契的约定。
他转过头去,手上拿的是美味棒而不是雪糕,和自己相差的是零公分而不是固定的一个拳头。那个人手里拿着篮球,脸上不是很情愿,却依然牵着自己的手,一路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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